16年我被要求退伍,我问团长:你认识我舅吗?团长:谁来都不好

开篇声明

这是一个关于军人、荣誉与家庭的故事。在那个军改的特殊年代,无数军人面临着人生的重大抉择。本文主人公张建军的经历,或许能让你想起那些为了国家和家庭默默奉献的人们。故事纯属虚构,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。

01

"团长,我妈每月药费就得三千,您再考虑考虑..."

张建军双手颤抖着接过退伍通知书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,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三圈硬是没掉下来。

赵长河放下烫金的钢笔,军绿色的办公桌被压出一道浅痕。他摘下老花镜,用红布擦了擦镜片:"这是军委裁军30万的决定,名单已定。部队精简政策不容商量。"

张建军咬咬牙,迷彩服领口被汗水浸得发皱:"团长,您...认识我舅舅吗?"

赵长河猛地抬头,眼神像淬了冰的钢枪:"张建军,别打这主意!谁来都不好使!"

张建军握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。他没想到这句绝望的问话,会像一颗手榴弹,在平静的军营里炸出惊天动地的回响。

02

2011年冬,皖北山区的泥巴路上结着冰碴子。二十岁的张建军背着军绿色背包,踩着碎冰往村口走。北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,生疼。

"建军,到了部队别省钱,妈这身子骨硬朗着呢。"张兰站在土坯房门口,蓝布头巾裹得只剩两只眼睛。她往儿子包里塞了二十个煮鸡蛋,每个都用草纸包得整整齐齐。

张建军把背包往肩上提了提,露出里面崭新的军装:"妈,等我提干了就接您去部队家属院。听说那儿冬天有暖气,您的老寒腿就不疼了。"

张兰抹着眼泪笑:"傻孩子,暖气哪有咱家火塘暖和。"转身回屋时,张建军看见她偷偷往灶膛里添了块腊肉——那是准备过年招待相亲的。

村口老槐树下,刘红梅裹着红围巾等在那儿。她是村小的老师,也是张建军的未婚妻。"这是我攒的钱,"她往张建军兜里塞了个布包,"到了部队给我写信,地址我抄在你笔记本第一页了。"

张建军捏着布包,硬邦邦的全是零钱。他把自己唯一的电子表摘下来给她戴上:"等这表走满五年,我就回来娶你。"

绿皮火车载着张建军往西南开。他望着窗外倒退的白杨树,把新兵手册翻得卷了边。单亲家庭长大的他知道,这身军装是他唯一的跳板,跳过去了是提干分房,跳不过去就得回村种地。

03

西南边境的军营像块烧红的烙铁,把张建军这块好钢淬得更硬。每天五公里越野,他总比第二名快半分钟;四百米障碍考核,他能单手扶墙飞跃矮墙;实弹射击更是全团闻名,五四式手枪五十米打酒瓶,枪响瓶碎。

"张建军,有种!"连长拍着他的肩膀笑,"年底给你报个三等功!"

第一年,他是新兵训练标兵;第二年,代理班长;第三年,优秀士兵奖章挂在胸前;第四年,破格提拔为排长助理;第五年,全团军事比武拿了三项第一。

每个月6000块津贴,张建军只留800块生活费,剩下的全寄回家。张兰的肺气肿得常年吃药,村卫生院的止咳糖浆根本不管用,每次都得托人去县城买进口药。

"妈,下个月我就能评上'戍边模范'了,奖金够您买半年的药。"电话里,张建军听着母亲咳嗽得像台破风箱。

"建军啊,"张兰的声音裹着电流声,"红梅又来给我送饺子了,这姑娘手巧,捏的褶子比咱村老黄牛的毛还密。"

张建军笑了,眼前浮现出刘红梅红扑扑的脸蛋:"等我转干了就娶她,到时候让她天天给您包饺子。"

挂了电话,他往训练场上跑。月光把单杠照得发白,他一口气拉了四十个,汗水砸在地上,洇出小小的黑圆点。

04

2016年夏天来得格外早,日头把训练场的水泥地烤得直冒热气。张建军带着新兵练战术匍匐,迷彩服后背结着白花花的盐渍。

"排长,听说要裁军了?"列兵小王压低声音,钢盔歪在脑袋上。

张建军用战术棍敲了敲他的钢盔:"军事机密,少打听。"心里却咯噔一下——前几天团部开会,赵长河的眉头就没松开过。

晚饭时,李博文端着餐盘凑过来。他爹是军分区的政委,来部队半年就调到机关当文书。"建军哥,听说裁军30万的文件下来了?"李博文用筷子挑着面条,"我爸托人问了,我这计算机编程特长的肯定能留下。"

张建军扒拉着碗里的米饭,没接话。部队谁不知道李博文的"编程特长"就是能熟练玩《穿越火线》。

一周后,公示栏前围满了人。张建军挤进去,在退伍名单第一个看到了自己的名字。红色的油墨刺得他眼睛疼。他揉了揉眼,从头找到尾,李博文的名字果然不在上面。

"建军,别灰心。"李博文拍着他的肩膀,军靴擦得锃亮,"我爸说地方上现在招公务员,退伍军人优先呢。"

张建军看着他手腕上的金表,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五年训练场上的汗水,三次三等功奖章,在"关系"这两个字面前,像个笑话。

05

训练场旁的白桦树下,张建军给母亲打电话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,在他军装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
"妈,我可能要退伍了。"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。

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,久到张建军以为断线了。"回来也好,"张兰的声音带着颤音,"妈去后山给你挖点天麻,炖鸡汤给你补补。"

"可是妈,我答应过您要提干的..."张建军的声音哽咽了。

"傻孩子,"张兰笑起来,"提干哪有妈重要。你小时候发烧,妈背着你走二十里山路去卫生院,那时候就盼着你长大了能平平安安的。"

挂了电话,张建军蹲在地上,把脸埋在迷彩服里。远处传来新兵的口号声,整齐划一,像一把钝刀子在割他的心。

"建军哥,你在这儿啊?"刘红梅的声音突然响起。张建军抬头,看见她背着帆布包站在铁丝网外,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。

"你怎么来了?"张建军赶紧擦掉眼泪。

"我来给你送这个。"刘红梅从包里掏出个布娃娃,"学生们听说你要回来,连夜缝的。说让你看着娃娃就像看着他们。"

张建军捏着布娃娃,针脚歪歪扭扭的,眼睛是用黑纽扣缝的。他突然想起五年前离开家时,刘红梅也是这样站在寒风里,红围巾像团跳动的火。

06

"报告!"张建军站在团部办公室门口,军靴后跟磕出清脆的响声。

赵长河正在看文件,老花镜滑到鼻尖上。"进来。"他头也不抬,钢笔在文件上画着圈。

张建军把退伍通知书放在桌上:"团长,我申请复议。我在部队五年考核全优,符合提干条件。"

赵长河摘下老花镜,手指敲着桌面:"张建军,裁军是军委的决定。你服役已满五年,按规定应该退伍。"

"那李博文为什么能留下?"张建军往前跨了半步,"他入伍比我晚,考核次次垫底!"

赵长河的脸色沉下来:"李博文有特殊技能,部队需要计算机人才。"

"他的特殊技能就是打游戏!"张建军的声音陡然拔高,"我射击全团第一,战术考核优秀,去年还在军区比武拿了名次!"

"够了!"赵长河拍了桌子,搪瓷缸子震得跳起来,"名单已经定了!你明天就去军务股办手续!"

张建军攥着拳头退出来,走廊里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。政治处主任李明迎面走来,擦身而过时低声说:"小张,识时务者为俊杰。赵团长马上要转业,李博文他爸已经给他在民政厅安排好了位置。"

张建军猛地转身,看着李明油光锃亮的后脑勺,突然明白了。所谓的"特殊技能",不过是给关系户开的后门。

07

宿舍里,张建军把军功章一个个摆在床上。三等功、优秀士兵、射击能手...金灿灿的一片。王铁柱蹲在旁边帮他收拾行李,这个山东汉子眼眶红红的:"建军,要不我跟你一起退伍吧。"

"说啥傻话。"张建军把奖章收进铁盒,"你媳妇刚生了娃,得留在部队拿住房补贴。"

熄灯号响过,张建军躺在硬板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月光从窗户照进来,照亮墙上"扎根军营"四个大字——那是他新兵连时写的。

突然,手机震动了。是母亲发来的短信:"勇刚,你还记得你舅舅吗?你小时候他抱过你,穿军装的那个。"

张建军愣住了。他从没听母亲提过舅舅。他赶紧回电话过去。

"妈,我哪有舅舅?"

"有,"张兰的声音压得很低,"你外公是老红军,你妈当年嫁你爸,家里不同意。你舅舅现在...好像在部队当大官。"

张建军的心猛地一跳:"妈,您有他联系方式吗?"

张兰报了串号码,声音发颤:"这是他老战友给的,不知道还能不能打通。当年是妈不对,跟他吵了架..."

张建军记下号码,手心全是汗。他看着墙上的军装照片,突然想起小时候翻箱倒柜,见过一张泛黄的合影:母亲和一个穿军装的年轻人站在老槐树下,年轻人肩上扛着颗金灿灿的星星。

08

张建军连续三天拨打那个号码,听筒里始终传来忙音。军务股已经催他交钥匙了,同宿舍的战友开始帮他打包行李。

"建军,这大衣你带走吧,西南冬天冷。"

"还有这双作战靴,我给你刷干净了。"

张建军看着战友们忙碌的身影,眼睛发酸。五年军旅生涯,他把这里当成了家。

第四天早上,张建军正在收拾军功章,手机突然响了。陌生号码,归属地显示"成都"。

"喂?"张建军的心跳得像打鼓。

"哪位?"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男声,背景有隐约的军号声。

"我...我是张建军,张兰的儿子。"
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:"你是小建军?长这么大了?"

张建军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:"舅舅..."

"你妈还好吗?"男人的声音柔和下来。

"挺好的,就是老寒腿..."张建军哽咽着,把退伍的事说了一遍。

"我知道了。"舅舅的声音变得严肃,"你在哪个部队?我明天过去。"

挂了电话,张建军看着手机屏幕,手还在发抖。他不知道这个素未谋面的舅舅能不能帮上忙,但此刻,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
09

"张建军,你什么意思?"政治处主任李明把一叠材料摔在桌上,"听说你找关系干预退伍决定?"

张建军坐在椅子上,腰杆挺得笔直:"我只是反映情况。"

"反映情况?"李明冷笑,"我告诉你,赵团长马上要调任省军区副参谋长,你现在闹这出,是不想在退伍安置表上签字了?"

张建军攥紧了拳头:"我在部队五年,立过三次三等功,凭什么有关系的就能留下?"

"凭什么?"李明猛地拍桌,"就凭你妈是山里的农民!李博文他爸是军分区政委!这就是现实!"

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,赵长河走了进来。"怎么回事?"他皱着眉头问。

"团长,张建军找关系想赖在部队不走!"李明抢着说。

赵长河看向张建军,眼神冰冷:"张建军,我警告你,别痴心妄想。在我这个团,谁来都不好使!"

张建军站起身,军靴在地板上踏出沉闷的响声:"团长,我只想问一句,军人的荣誉,在关系面前真的一文不值吗?"

赵长河的脸色铁青:"放肆!你这是在质疑部队决定!"

正在这时,卫兵突然在门口喊:"报告!军区来的车到了!"

10

团部门口停着辆橄榄绿的越野车,车牌号第一个字是"戍"。赵长河和李明对视一眼,赶紧整理军装迎出去。张建军跟在后面,心跳得像要蹦出嗓子眼。

车门打开,一个穿着迷彩作训服的中年男人下了车。他肩宽背阔,鬓角有些斑白,眼神锐利如鹰。肩上的将星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
"请问您是?"赵长河敬了个礼,掌心全是汗。

男人回了个标准的军礼:"赵长河同志,我是张建国。"

赵长河的脸"唰"地白了。西部战区副司令员张建国?那个参加过边境冲突的战斗英雄?他怎么会来这儿?

张建国没理他,径直走到张建军面前。当看到张建军胸前的三等功奖章时,他的眼神柔和下来:"这奖章,是在老山阵地拿的?"

张建军点点头,声音发颤:"是,去年演习的时候。"

张建国突然笑了,拍着他的肩膀:"好小子,跟你妈年轻时一样犟。"他转向脸色惨白的赵长河,"赵团长,听说我外甥要退伍?"

赵长河的腿肚子直打颤,说话都不利索了:"我...我不知道他是您外甥..."

"现在知道了?"张建国的声音陡然变冷,"那份退伍名单,是你签的字?"

11

赵长河的额头渗出冷汗,顺着脸颊滴在军装上,洇出深色的圆点。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,撞在身后的台阶上。"张...张司令,这是误会..."

"误会?"张建国从警卫员手里接过文件夹,"我这里有份名单,"他把文件夹扔在赵长河面前,"李博文同志的'计算机编程特长',是指他能每分钟打八十个字,还是指他能熟练操作办公软件?"

文件夹散开,里面掉出几张打印纸。张建军凑过去看,是李博文的考核成绩单:战术不合格,射击不及格,只有计算机一项写着"优秀"。旁边还附着张购物发票,买的是最新款的游戏机。

李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,转身想溜。"李主任留步,"张建国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"听说你威胁我外甥,不让他在退伍安置表上签字?"

李明的腿一软,差点跪在地上。"我...我没有..."

"没有?"张建国从口袋里掏出个录音笔,"刚才你说'就凭你妈是山里的农民',这话我可录下来了。"

团部门口突然安静下来,只有风吹动国旗的猎猎声。远处训练场上,新兵们还在喊着口号,声音整齐划一。